“子达呢,是不是投靠叛军去了?”察觉到王洵眼里突然涌现的浓浓忧伤,马方笑了笑,带着几分试探的口吻追问。
“我不大清楚。他在半路上听闻了封四叔被杀的噩耗,就含愤出走了。”王洵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宇文至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心里至今也没有准确答案。总觉得对方的行为过于激烈了些,除此之外,却又找不到第二条,可以给封常清报仇雪恨的办法。
换句话说,他自问没有勇气像宇文至那样,怒触不周山。却也不想对宇文至的行为妄加指责。这是非常矛盾的一种心态,令他每天早晨起来都觉得疲惫不堪。可现在封常清死了,世间再也没人能像老将军当年那样,手把手地教导他怎么去做,一丝一缕地慢慢解开他的心结。
“我猜就是。他们宇文家,净出些聪明人!”马方好像早就预料到宇文至会跟王洵分道扬镳,笑了笑,撇着嘴补充。
“聪明人?!”王洵不太明白马方的意思,皱着眉头重复。
马方略作犹豫,拣最紧要的部分,向王洵介绍:“他哥哥宇文德,是促使边令诚和崔光远两个献城投降的主谋。安禄山的使节,眼下就住在宇文家的府邸。还有那个吉温,当年杨国忠的左膀右臂,也早就跟安禄山暗中眉来眼去!安禄山蓄谋造反,而朝廷一直得不到准确消息,这两人从中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