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两脚发软。她把脸藏在悠一的背后,跟着女招待走进走廊。走过无底的长长弯曲的走廊,忽又上了突然耸立在一角的楼梯。穿着袜子走过夜之走廊的清冷直冲到了头顶。几乎站不住。她盼望着快点进屋子瘫坐下去。
到了房间,悠一说:
“能看到隅田川的哟。那边的楼是啤酒公司的仓库。”
恭子用不着观赏河川的景象。她只想着这一刻早早结束……穗高恭子在黑暗中醒来了。
什么也看不见。窗子上拉起了防雨帘。没有一处透光的地方。她感到一阵寒气通来,原来袒露的胸前凉飕飕的。她摸索着,把上过浆的浴衣领子合上。她记不清自已是几时把衣服都脱光的,也记不清什么时候穿上这发硬浴衣的。是啊。这问屋子在那问看得见河川景色屋子的隔壁。一定是自己比悠一先进来,脱掉衣服的吧。那时,悠一还在隔扇门的那一边呢。后来,隔壁房间的灯全熄了。悠一从那幽暗的屋子走进这更黑的房间,恭于紧闭着眼睛。于是,一切出色地开始,又在梦中结束。一切都一丝不乱地完美地结束了。
房里的灯暗着,而且,悠一的面容还在闭着眼的恭子的思念中,所以,她现在还没有摸一摸现实悠一的勇气。他的形象是快乐的化身。在那里,青春和智慧、年轻和老练、爱和侮辱、虔敬和亵渎神灵,难以形容地融合在一起。现在,恭子没有任何后悔,没有任何内疚;洒醒了也不足以妨碍这种明澈的喜悦。…终于,她的手摸索着去找悠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