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咔嚓一声,唐挽连忙看向贺忱,他手里的棉签被他折断了。
贺忱匆忙移开目光,尽量伪装好,粗重的呼吸狠狠被压制着,不在她目光里露出一点狼狈,或者是别的异常。
他抽出另一条棉签,低垂的眼睑盖着眼睛,眼底的暗光疯狂地涌动。
一瞬间他耳边似乎响起赵榕叶嘲讽的声音:“你只是装得好一点而已。”
贺忱喉结滚动,快速舔了一下嘴角。
他突然把眼镜重新戴上,这才开始用棉签沾碘伏,重新看向她。
他心尖上心心念念的人,手肘撑在膝盖上,正撑着下巴歪头好奇地看着他,清澈的眼里甚至能倒映他。
他心里紧绷的弦因为这一眼猛然断开,心动有所预兆,强烈无比。
唐挽好奇地看着他,他大学的时候并没有戴过眼镜:“不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
“我……”他罕见地语无伦次了一下,好几秒之后才定了定心神。
“我习惯了。”他声音已经和平时没有区别,对她时轻缓温柔:“我是支队的画像师,两年前,有个罪犯入狱,他的家人恨我画出了他的样子,才让刑警抓到了他,他们拿刀来捅我,差点弄伤我的眼睛,后来我就戴上这副眼镜,让我有安全感一点。”
她听了紧紧皱起眉,眼里都是担忧:“这太危险了。”
贺忱倾身靠近她,第一次触碰她的小脸,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抚开她的眉心,浅笑道:“挽挽,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