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在场的人好像都被这个场面深深感动了,而我和我的父亲,却好像都有一种被人看作演员的感觉,恨不得马上逃开这些人的目光。因此,我父亲就接受了大夫的盛情,用了他的马车,我也陪着他到了他下榻的客栈。
“当我们父子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用温和的口气责备我不该这么久不给他写信,但是他只字不提不写信与造成我和家庭隔绝的原因——我那桩犯罪行为。他告诉我,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他一定要我同他一道回家去。他说,他长期以来为我的事极为担忧焦虑。他担心我遭到的厄运比死更可怕,所以他也说不清是害怕我死掉还是希望我死掉。最后,他说,邻居有一位绅士,也是从那个地方把儿子找回去的,并且告诉了他我所待的地方。他说,他这次到伦敦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把我从目前这种生活中解救出来。他感谢上天,自己有了这番危险遭遇,虽然差一点把性命丢了,但总算把我找到了。想到他之所以没有丧命,有一部分是出于我的恻隐之心,他感到非常高兴。他表示,要是我事先知道我搭救的人是我父亲,那只是出于孝心,也没有我这种恻隐之心更让他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