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对于不知底细的人来说,我的信可能在很多方面让人抓住把柄。他很高兴地看到这一点,但是,怎么才能利用这个有利的一点而不把自己给牵连进去呢?他若是把我的那封信拿给人看,就可能遭人指责,说他辜负自己朋友的信任。
为了摆脱这一困境,他便想出同我绝交,而且其手段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并且在信中说他如何照顾我,不把我的信拿给别人看。他深信不疑,我在气头上,肯定要拒绝他的那种虚情假意的小心谨慎,让他把我的信拿给所有的人看的:这正是他所希望的,而且,一切都像他安排好的那样发生了。他把我的信传遍了整个巴黎,而且还按照他的方式加以解说,但是他的解说却未能获得他所企盼的全部成功。他巧妙地征得我同意把信让大家看,但这并没让他免遭人们的非议,大家认为他是在随意抓住我的一句话来坑害我。大家总是在问,我同他有什么个人恩怨,使他竟如此这般地仇恨我。最后,大家都觉得,即使我有天大的不是,逼得他非同我绝交不可,那么,就算是友谊没有了,友谊所赋予的一些权利还是应该尊重的。但是,不幸的是,巴黎人很轻浮,当时的这些看法被忘记了,不在场的倒霉者被人忽视了,得势之人由于在场而让人敬畏。阴谋和恶毒的活动在继续着,花样翻新,而且,很快,它那不断产生的效果便将此前的所有一切给抹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