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新鲜,”阿尔贝说,“我居然是从一位年轻姑娘的嘴里,而不是从剧院的舞台上,听说这样的事情,而且一边还在对自己说:‘这不是在听编出来的故事哟。’请问,“他问道,“您既然自幼就见惯了这些充满诗意的画面和神奇美妙的场景,那您对法国的印象如何呢?”
“我觉得这是个美丽的国家,”海黛说,“但我看到的法国是实实在在的法国,因为我是用一个成年女子的眼睛来看它的,而对我的祖国,我觉得情况完全不同,我对它是用孩子的眼睛去看的,所以总是蒙着一层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的薄雾,那得看我是把它当作一个可爱的祖国还是一个苦难深重的地方而定了。”
“您还这么年轻,signora,”阿尔贝一时竟也难于免俗,顺口问道,“您能受过什么苦难呢?”
海黛转过脸去对着基督山。他做了个旁人不易觉察的表情,用希腊语低声说:
“说下去吧。”
“藏在心灵深处的,是那些幼年最初的记忆;而除了我刚才对您讲的那两件事,我幼年时代留下的就都是些凄苦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