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李修远的思维从刚才触电般的感觉中拉回到工作中来,他思忖片刻接着说,“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关键所在,我宁愿相信她说的话,这不是请你来一起求证么。”
“那说明你还不信,你用了‘宁愿’这个词。”
“嗨,那么多证据摆在面前,我总不能熟视无睹啊。”
“那能排除合理怀疑吗?”
方雨还较上劲了,她毕业参加工作不久,难免有些书卷气。在“无罪推定”的审判原则下,要求所有的证据能够排除对被告无罪的合理怀疑。但这往往只是一厢情愿的事儿。
“方检察官。”
“嗯。”李修远冷不丁的用这种正式的称谓,吓了方雨一惊,她瞪圆双眼,怔怔地看着李修远。
“说实在的,咱们人类的语言本身就是有开放性的缺陷,谁也无法做到排除一切合理的怀疑。又是什么样的怀疑是合理的,又是什么样的怀疑不是合理的,关于‘合理’的定性都是问题。”
“哦?你想说明什么?”
李修远一通议论无非是想说证据与事实之间的模糊性。方雨当然能听明白,她却故意装糊涂说,倾听也是一种修养,在李修远面前,她觉得更想扮演一名协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