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见过那种三分之二脚趾骨折断快要定型了的“三寸金莲”的,第一次见到不是别人,正是甄念谣。
她哭得满脸泪痕把裹脚布一圈一圈解下来给他看的时候,他都不由得悄悄吸了口子凉气。那时候甄念谣才八岁,呜呜哇哇伸着自己脚板子都被折叠一半的小脚丫哭着说好疼,虽然家长早就警告过她这样的小脚未来只能给丈夫看到的,是和自己身体一样需要保护的隐秘。但是甄念谣就这么不管不顾偷偷把他叫来给他看了,全程哭的眼泪汪汪没个停,哼哼唧唧地哭诉好疼好疼。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除了口头上安慰什么事也不能坐,那尖尖的脚丫子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绝对不可能记错或者记差。
而捆成那样的小脚,是不可能恢复的,更别说恢复到那种从来没缠过的样子了。
所以那只能说明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他差点就上了的压根就不是甄念谣,鬼知道是谁。
什么时候换人的?为什么换人?那个“陌生人”曾说讨厌自尽前的自己,也就是说那会儿上吊过后的甄念谣就已经不是甄念谣了?那么久一来他一直夫妻之道相处的……都是一个陌生人??
什么夫妻之道,他忍不住冷笑一声,那个“陌生人”从来都不肯戳破那层窗户纸,层出不穷的理由也不知拒绝过多少次。
想至此处他又不由得心头火起,如果现在那“陌生人”就在他身边,那他恐怕真会忍不住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