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在伦敦,就可以要北京电话,与你直接谈天你说多美!
在曼殊斐儿坟前写的那张信片到了没有?我想另作一首诗。
但是你可知道她的丈夫已经再娶了,也是一个有钱的女人。那虽则没有什么,曼殊斐儿也不会见怪,但我总觉得有些尴尬,我的东道都输了。你那篇something childish(注:意为“有些孩子气的东西”)改好没有?近来做些什么事?英国寒碜得很,没有东西寄给你,到了意大利再寄好玩儿的给你,你乖乖地等着吧!
摩
四月十日
伦敦
小曼:
W的回电来后,又是四五天了,我早晚忧巴巴地只是盼着信,偏偏信影子都不见,难道你从四月十三写信以后,就没有力量提笔?W的信是二十三,正是你进协和的第二天,他说等“明天”医生报告病情,再给我写信,只要他或你自己上月寄出信,此时也该到了,真闷煞人!
回电当然是个安慰,否则我这几天哪有安静日子过?电文只说“一切平安”,至少你没有危险了是可以断定的,但你的病情究竟怎样,进院后医治见效否,此时已否出院,已能照常行动否,我都急着要知道,但急偏不得知道,这多别扭!
小曼:这回苦了你,我想你病中一定格外地想念我,你哭了没有?我想一定有的,因为我在这里只要上床一时睡不着,就叫曼,曼不答应我,就有些心酸,何况你在病中呢?早知你有这场病,我就不应离京,我老是怕你病倒,但是总希望你可以逃过,谁知你还是一样吃苦,为什么你不等着我在你身边的时候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