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中一边支起穿着裤裙的腿,一边出神地望着房檐外面的天空。天空在花丛中投下柔和的淡蓝色。
“可是,最近不管怎么传递书信,都毫无反应,倔强也该有个度吧。嘿,我追求的女人,大都在送上第三封情书时动心。即便偶尔有倔强的女人,也从未写过五封情书。那个名叫慧眼的塑佛像的工匠的女儿,一首和歌就坠入了情网。而且还不是我作的和歌,而是别人……对了,应该是义辅作的和歌。听说义辅曾把这首和歌送给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官,但对方完全不予理睬。即便是同一首和歌,如果我写……当然,即便我写,侍从也还是不理会,所以也许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是,总之女人必定回复我的情书。只要回复,便能见面。只要见面,对方就会吵闹。对方一吵闹,即刻让人生厌。嘿,事情总是这么一成不变。
可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大约给侍从写了二十封情书,完全没有回音啊。我情书的文体也并非无穷无尽,快江郎才尽了。不过,今天送去的情书上写了‘请至少回复已阅二字’,这次应该有回音吧。也许还是没有回音?如果今天还没有回音的话——啊,啊,我之前从来不会这么没有出息,不会为这点事牵肠挂肚。据说丰乐院的老狐狸(6)会变成女人,被那只狐狸精迷住肯定就是这样的感觉。即便同样是狐狸,奈良坂的狐狸(7)变成足有三抱粗的杉树。嵯峨的狐狸变成牛车,高阳川的狐狸变成女童,桃园的狐狸变成大池塘——狐狸的事情怎么都行。哎,我刚才想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