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看台下方站着数名祭师,格斗场边每隔一臂距离,便有一名弑魔军森然而立,广场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还分别匍匐着四只奇形怪状的凶猛魔兽,它们身上圈着锁链,正在驯兽师的安抚下喷着粗气,不时发出一声嘶吼。
她担忧的目光再次看向广场中央的凌随波。
魔君朔羿的目光也正落在即将被审判的人身上。
魔人良好的目力使他能看清楚这个桀骜继承人脸上每一丝孤傲倔强的表情,他现在还能称他为继承人,但他知道,很快这个儿子就将失去魔宫继承人的资格,不论最后审判的结果如何,也不论他是否还能留得性命。
因为魔界的下一任星君,不能是像他这样身藏邪魂半魔半魅的魔人,何况他欺骗了民众这么多年。
朔羿此时很有些恼怒,这种恼怒既来自广场正中的那个儿子,也来自他座位下那一排拥有他尊贵血统的魔主中的某一个。
早在凌随波诞生在黑虚之海上那天,他就知道在这个儿子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清楚凌随波的母亲长什么样了,但他对她的身份仍是记忆犹新,她是中州一个早已凋零的古老魂术门派的继承者,魂术精深,他记得他那时仿佛视她为珍宝,但当他发觉她把她的魂术用在那濒死的孩子身上时,他对她的爱就消失了,反正他从不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