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次,李信忽然捧住了张方严准备放下酒碗的手,隐隐向上用力。却见李信似笑非笑的说着:“阁老这是作甚,你身子骨可禁不住烈酒刺激,快放下,快放下……”
而李信手中所做的却正与说的相反,用力将张方严捧着酒碗的手又推到了嘴边,然后使劲按在嘴边,酒水沿着口唇间倾洒而出……
张方严又惊又怒,眼见着李信如此放肆,想要训斥一张嘴却呛了一口酒,瞥眼去瞧吴祯,只见他闭目晃脑已经醉酒难以自持,再看何腾蛟亦是目瞪口呆,身体僵直不知如何处置。
李信大手紧握张方严右臂,左手则将酒碗从他手中夺下,他并不想折磨着老头子。
“阁老如此礼遇,李信不胜荣幸,只是龙潭营中还有些许杂物未及处置,待李信回去处置了,便来阁老帐下报道如何?”
张方严恍然,李信竟是已经起了歹意,正想义正言辞的将其揭穿,却忽觉右臂传来了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便不由自主的惨哼了一声,到了嘴边的话堵在喉咙口就是出不来。
这时,他猛然意识到,李信已成穷途末路之势,若激怒了他,难保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心思立即又转了一翻。他低声劝告李信:“镇虏侯不要做糊涂事,老夫身为内阁大学士,领兵部尚书衔,总督南直隶,浙江军政,你若有个失手……朝廷便再难容你……你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