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浓的月色,清风,江南的甜蜜的空气,秦大王从窗边回头,但见她站在自己身边,淡绿色的衫子,一如昔日的妩媚温存.
他手一伸,就搂住了她,忽然问:“丫头,你还是那么好看……”
花溶笑起来,捂住自己的面孔,一如昔日的小女孩一般,可是,捂住的,却能感觉到自己眼角的鱼尾纹——老了!除了秦大王,谁也不会再这么夸奖自己的了.
她小小声的:“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呵呵,丫头,那你呢?你是不是一直看我都觉得我很难看……”
她凝视着他,忽然就咯咯地笑起来,“你呀……以前那么凶残……现在嘛……”他追问,竟然是紧张的,“现在如何?”“现在,你已经很帅了.”
秦大王如释重负,狠狠地就搂住了她的腰肢.这一夜,他是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给予的照顾和服侍——如妻子一般,无微不至的服侍.
花溶也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自如,那是真正期待已久的轻松,彻彻底底,无所顾虑,在太平年代里,第一次沉睡如斯.甚至醉梦里,都没有战争,没有刀枪,她就如一个最最寻常的民妇,连弓箭也没有见过……这一切,该多好啊,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自己和儿子们生活在鸟语花香的地方,再也没有任何的危险和奔波劳碌.
浓郁的月色下,秦大王一直睁着眼睛,听着她沉沉的呼吸声.那一截的臂膀,从薄被里露出来——那是真正的玉臂清辉寒.竟然是凉的,一如凉的一块玉.她的头巾也是去掉了的,露出浅浅的头发——那是她曾经为自己如何伤心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