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听县尉大人说,上面的意思是,既然北面的广德、湖州一线稳定下来,安吉对方腊军来说就是鸡肋。战线既长,吉安县城又是鸡肋,值得方腊军下大本钱?”
用温水仔细擦了把脸,赵志强苦涩道:“岳丈大人,我不是担心方腊军有多强,而是城内的这帮人,实在靠不住啊!”
“县令大人为了身家性命和乌纱帽,恨不能把所有壮年人全部拉进城,这倒没什么错处。可是您看看,乡兵、弓手、衙役、捕盗、家丁……全部凑一起,打盗匪都勉强,别说打方腊军了。”
赵都保的岳丈对军队战阵一窍不通,想当然地说:“那把这些人分开,各自守一段城墙,总可以吧?”
“那是取死之道!”大周的兵书战策浩如烟海,科考不行的赵志强虽然没有经历过大的战阵,却读过很多兵书典籍,知晓很多守城的战例,“我看过的所有战例中,只要是各顾各地守城,就没有一次能守住的。”
不谈军械,只谈过程。最正统的攻城是这样的:攻城一方盘算着守城军队的弱点,然后开始试探,让守军疲于奔命,瞅准破绽后一鼓而下。
守军各打各的,相互之间没有配合。在没有强力预备队和完整指挥中枢的情况下,这种行为是妥妥的插标卖首。
“这还不是最糟的。”赵志强靠在椅背上,瞅着蜡烛,自爆黑料,“那些个都头、队头、保头、勇头,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德性?平日里在酒肆妓寨……咳咳,反正没几个靠谱的。真要有方腊军登上城墙,你看吧,一个比一个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