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能尽解以上所虑,便定不会责潋之先行。潋亦望与君相守以死,然料他日之势,其必不能得:兵临城下,若无血流,则定是君因潋之为人所挟,而被迫临阵缴械之故。如此,潋非但断无生理,还要累君一事无成枉担一世骂名,潋纵事后百死又如何心安?若真破城,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潋亦城中万千性命之一,死于兵乱亦是寻常,反若侥幸得存,眼睁睁看无辜受累,潋能忍之?君能忍之?生灵涂炭之中,教潋如何苟全?
君若爱潋,便请谅潋玉碎之念。
……
临别依依,言已尽,墨将干,绢上再书便只能续泪痕斑斑,此非潋之所愿——无论何时何地,潋始终盼能与君含笑相对,纵使他生相忆,也惟记温暖。
……
巾短情长,再祈珍重!
勿念,勿念。”
原来……
原来那天的月早知道,不然不会那么明亮,将所有的心事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