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朵有点心疼我了,一次次地探身喊我进屋去:“你个蠢货,站阳台上是等,坐在家里不也是等?你看你晒得像个龙虾,脑子有没有毛病啊?”
我不理睬她。
“余宝!余宝!”她跺脚。
逢到这时候,投降认输的那个人肯定是余朵,因为她拗不过我。她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冲一大杯蜂蜜水在冰箱里冰着,隔一会儿就端出来给我喝两口。她还递给我一把花布伞,让我撑起来遮太阳。我才不撑。万一我以前的同学从巷子里走过去,一抬头看见我在阳台上撑着把小花伞,他们就会笑话我“屁精”、“二尾子”。
我爸爸一直没露面。
他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心里的预感很强烈。可我不敢说。我要是说了,我妈和余香余朵会崩溃。
我妈妈找温太太请了半天假,叫我陪她去运输公司。我知道她是去找爸爸。以前她从不过问爸爸的事,也不知道公司大门朝哪儿开,所以她出门必须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