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云晏礼垂着眸子,说,“只不过他这些年的心血都被毁了,哪怕人没事了,他心情也不太好。”
云初瑶心下生愧。
要不是她,老大夫也不至于受到连累。
“你不要多想。”
云晏礼忍不住地抬起手,揉了揉云初瑶的脑袋,温声道:“老大夫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他还让我转告你,这件事是纨绔的错,与你并无干系,你不用愧疚。他还说,真要怪也只能怪他脾气古怪,连大人物都敢得罪,不然也不会害了徒弟的腿,更不会被纨绔记恨上,寻着机会,也要砸他的医馆。”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我觉得他说得不对。”
云初瑶怔怔抬头。
“明明是纨绔的错,老大夫为什么要自责?”云晏礼眸色微沉,“他自己不知检点,得了脏病,还怪老大夫将实情说出来?真可恶。”
云初瑶攥紧拳头,也觉得这人恶心至极。
只不过她更关心的是——
“他做了这么多的恶事,没人管吗?”她皱眉,“衙门里的官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也许是不想管吧。”
云晏礼道:“老大夫说,他们官官相护,谁都动不得他们,当初他徒弟被打断了腿,他也报官来着,但是没人管,只能看着姓张的在鹿城横行霸道。”
云初瑶咬牙切齿道:“难怪。”
难怪纨绔敢说他才是王法啊!
亏得她还想着进鹿城之后,一定要好好查查贤王府,好好查查贤王的人,不想,她用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在这个鹿城,竟然是寸步难行,别说是查人了,她就算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都如此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