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多没这么好敷衍,她紧追不舍地逼问:“出家前的女儿,是怎么找到你的?”
“为什么找你?找你干什么?”
陆凌云用手腕撑着额头,虚弱地笑了笑,抬头看着白多多讨饶:“这是怎么干什么?审罪犯吗?”
白多多咄咄逼人,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陆凌云退无可退,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当然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心中也有了答案,可他不能说,他欠女儿的太多了。
孩子小的时候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等孩子大了开始愧疚,哪怕知道她是错的,也总忍不住让步。
这可能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白多多看得清白,只觉得心寒:“陆凌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陆凌云额角的头发垂落,苦笑:“我当然不想死,可我没有办法。”
真够窝囊。
白多多生平最看不起懦弱的人。
想要什么东西,就去争,争不到就寻别的出路,自艾自怜惹人厌烦。
白多多眉眼下压,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只要我想知道,这天底下没什么事情能瞒过我的眼睛。”
与白多多打交道这么多年,陆凌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他只是想着,能拖一天就是一天,每多一天,都是对孩子的保护。
陆凌云眼露哀求:“那还往白大师,届时多加照佛,我陆凌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