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除了关节时时酸痛偶尔剧痛,不能吃稍微硬一点的食物,被迫放弃当主持人的梦想,在脸上顶着两块粉底都遮不住的淤青外,还好。
杨渊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我又抿了一口酒,给他一点措辞的时间。
“我们家是研究这个病的。”
“中医世家?”
“不是。”
三
我一直认为,社交媒体没有办法带给我们真正的交流。
我从小就知道,那一串串文字只是对话的残骸。我们的语气,我们的声调,我们发出每一个音节的方式才是最重要的。重音的选择意味着关注点,尾音的长短暗示了性格,乡音的影响将成长环境和盘托出。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通过聆听语言的旋律来判断谎言。
那些只知捧着手机的远距离情侣—无论是心理距离、生理距离还是地理距离—实际上爱的都不是真正的那个Ta。因为,除了一地的文字残骸,Ta的一切都是你脑补出来的。就像安德烈·纪德所说过的,“我终于感到,我们之间的全部通信只是一个大大的幻影,我们每个人只是在给自己写信,我深刻地爱着你,但却绝望地承认,当你远离我时,我爱你更深。”
不过,当杨渊开始频繁地在微信上找我聊天时,我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我看着他每天对我说“早安”和“晚安”,看着他在节假日小心翼翼地问候,看着他在网上收集来各种各样的冷笑话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