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也不时地听到各种力图综合或调和两种或多种对立立场的呼声,但从来就没有过为所有争执各派所接受的条件,有时候只有大家都不接受的条件。而且更一般地说来,人们对所有这些持续的分化感到惊讶的是,每一种观点的信奉者往往都只是在与那些他们已经与之达到根本一致的人进行漫无边际的讨论,无论是在发展他们自己的探究的过程中,还是在批判他们的对手时,都是如此。这样做的一种结果是,在每一派别阵营内部,人们对各种不同情境中的不同理由的重要性形成了大致而既定的一致,但在整个学科内部,对这一点却没有形成任何普遍的学术共识,更不用说在两种学科之间形成普遍的学术共识了。然而,与此同时,人们对于什么才应至少被算作确立或发展某一特殊结论的某种形式的相关理由这一点,在某一学科内部和各学科之间也同样能形成一种大致而既定的普遍学术共识。
因此,各种根本对立的立场之间的争论便在所难免,但不可避免地难以归宗。第一种参与论战的观点在其信奉者看来似乎都具有不可辩驳的特征;而且以其自身的术语和论证标准来看,它在实践中也的确是不可辩驳的。但在其对手看来,每一种参与论战的观点似乎都是没有得到充分合理论证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20世纪晚期的整个世俗人文学科也因此想再造那些曾导致它们的19世纪世俗化先驱们抛弃神学想要成为有价值的学院学科之要求的那些极为相同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