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这荒山野岭的,百里都没有人烟,怎么会有孩子。”她钻出车厢,将自己裹在一团白色狐狸毛里,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陆吉已经跳下了车,他手往孩子脖颈处探去,那里还有体温和脉搏。
“还活着。”他的话同样带着不可思议。
“抱上来。”既然还活着,唐萦歌做不到见死不救。
陆吉将人抱起来,半大的孩子看起来有十四岁左右,竟然轻得没分量。
唐萦歌让出一个空,等人放好,看到少年身上的衣衫,忍不住又是一阵怜悯心泛滥。
少年的鞋子早已经小了,十根脚趾在外面露着,冻成紫黑色,大拇脚趾有明显的伤口化了脓。一条袄裤,扯破了几个口子,翻漏的棉花已经成了黑色。
少年上身只裹着一层兽皮,皮袄里空的连件亵衣都没有。
人虽然昏迷着,一张小脸又脏又黑,可难掩精致的眉眼,秀挺的鼻梁,冻得乌紫发黑薄厚适中的嘴唇。
唐萦歌扯过一床棉被给他盖住,又拿了热水给他润喉。
“陆吉,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原地休息吧。”
这边天黑的晚,估摸着已经到酉时了。唐萦歌趁陆吉不在,拿出消炎药和退烧药给少年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