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忍不住,轻轻抱起她,掀开她的衣服,只见她的背上,腿上,好几处这种伤痕,其中两三处还很是不轻,甚至脖子上也有淡淡的疤痕.
花溶懒懒地蜷缩在他的怀里,任他查看自己的身子,既没觉得他的唐突,更没有觉得什么害羞,仿佛那是一种天生的熟悉和亲密,那些痊愈的,尚未结疤的——自己的痛苦,丑陋的身子,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任他垂怜.
岳鹏举默不作声地拿了创药给她涂抹,摸到痒处,她咯咯笑起来:“鹏举,其实不严重了,都要痊愈了.”
他心里难受得厉害,每摸过一道伤口,就听得她柔和的声音:“背上这道,是在海岛上被秦大王的手下鞭打留下的……”
“……腿上,是金军砍伤的……”
“左肩新伤,是宗望留下的,日后战场相逢,我必还他一刀……”
……
她轻轻伏在岳鹏举怀里细数身上伤口的由来,不由自主,泪如雨下,纵然秦大王,纵然金兀术,都说过喜欢自己,可是,带给自己的,除了这满身累累的伤痕,又还有什么呢.
天下男子,唯有岳鹏举,从来不曾伤自己一星半点.
岳鹏举放下药膏,轻轻抱起她,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声音也有些哽咽:“姐姐,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她搂住他的脖子,微笑起来,半眯着眼睛:“鹏举,以后我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