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洗只是沉默,等段临呼吸缓和了,才推开他。
云洗说:“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再去趟三危山,把不渝解开。”
段临马上道:“我不要。”
“这半成品于我无意义,于你不利,为什么不。”
“我就是……不。如果……我宁愿永远瞎着。”
“你在干什么?”云洗气笑了,连梦魇都挣脱不了的人还大言不惭,“跟我置气吗?还是现在才来装作舍不得?”
段临说:“我在挽留我唯一拥有的东西。”
他说这话时,头微微低着,看不清神色,但声音是坚定的。
云洗突然被他点着了怒火。
“是你先推开我——是你宁可不遇见我。”
“我只是……宁可你不遇见我。”
段临声音几不可闻,可云洗还是听到了。云洗掐住段临下巴,逼他抬头:“你就不怕我也这么想?”
段临轻声问:“你这么想吗?”
心跳声震耳欲聋,不知幸运还是不幸的是,段临没有等到回答。
段临又问:“你知道无能为力,只能被保护、只能索取而无法回馈的感觉是怎样的吗?”
云洗怎么会不懂。他的前半生都是这样过来的。
段临说:“身份调换,你也会做一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