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安从重逢的喜悦里清醒过来,很是不安:“十七姐,你要小心行踪,如果被秦桧狼子野心得知,又下毒手……”
花溶慢慢说:“我不再隐瞒行踪了.”
“哦?”
“我一路所见所闻,再加上回临安走了一天,既然赵德基假仁假义发布了特赦诏令,不罪及家属,我就不妨成全他的‘仁义’.”
李易安一寻思,立刻点头.若花溶藏头露尾,被秦桧得知,反倒更容易暗中下毒手.如果她大摇大摆地回来,岳鹏举死了,虎头不在她身边,就一个遗孀,孤身女人,秦桧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再下杀手?
“十七姐,话虽如此,可是,秦桧太过卑鄙,你也得提防.”
花溶微微一笑,是啊,秦桧,王君华,这对狗男女,正是自己要清算的第一对象.他们放不过自己,自己也放不过他们.
李易安不无担忧:“十七姐,你可不能莽撞行事.”
“您放心,我绝不会鲁莽行事.鹏举以命救我,就是要我活着.所以,我怎能轻易再去送死?”哪怕是像狗一样卑微,也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真正等到希望的那一天.
这一夜,二人彼此倾诉离别一年间的种种悲辛.李易安第一次听到花溶详细谈起秦大王,不知不觉已是拂晓鸡鸣.她不无动容,叹道:“天下间竟有如此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