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什么,是治头疼的。
我以为大姑不会看那药瓶上的使用说明,哪知她还是将药瓶拿到电灯底下,将那蚂蚁脑袋大小的文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开始时,大姑将认出的文字读出声来。当她读到“性交”二字后,忽然不做声了。大姑看完使用说明书,一言不发地将它放回到枕边,之后又将小瓶子移到褥子底下。
大姑洗完身子就钻进被窝里。
我有些心虚,不敢多说话,换了一盆水将自己洗干净,乖乖地从床的另一头钻进被窝。
这时,外面忽然有同事敲门,邀我去打麻将,说是三缺一,我去顶两个小时就行,然后有人来替我。我告诉她,自己已经脱衣睡下了,同事不高兴地说还没结婚就这么恋床,若结了婚怕是要被丈夫钉在床上爬不起来。
大姑忽然说,都是当老师的,怎么说话这么不文明?
从脚步声可以听出,门外的同事离开时有些惊慌。
大姑在那一头翻来覆去,我当然更无心入梦。
窗外不时有人经过,或男或女,偶尔敲着窗户说一声,破天荒了,这么早就睡,情人来了啵!我在学校是以睡得最晚闻名的,这是上大学时养成的习惯,上了床不是看书就是听歌,非要挨到十二点以后,才关灯睡觉。
鸡叫后,到处都没有动静了。我还是睡不着,起床蹲在痰盂上方便了一次,回到床上时见大姑也动了一下,实在憋不住,就将心里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