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文不能面对地低头收拾着文件,木然道:“已经下课了,我该走了……我在仁合医院,也到了该退场的时候了……”
陆晨曦猝然问:“是因为肺移植手术吗?”
傅博文停住了。
“自从院里有了那些传言,我一直在心里问自己,想替您寻找解释,但是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所以我不得不来找您,我想听您亲口告诉我,肺移植手术当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陆晨曦眼圈发红。
傅博文闭了闭眼,艰涩地承认:“对不起,晨曦,我不配做你的老师,更不配做你的信仰。实事求是是我教给你们的准则,我自己,没有做到。”
听到傅博文的回答,陆晨曦强忍着情绪,扭过头去,眼泪涌上来,想转头对他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她缓步走上讲台,拿起板擦,在黑板上的“实事求是”四个大字上擦出一道痕迹。
傅博文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她。
陆晨曦挥动手臂用力擦着,粉笔屑扬起,她的泪水扑簌簌地流出来。擦到一半的时候,她手中的板擦落下,她忍不住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一样蹲下来,低声地哭泣。
傅博文手撑着讲台,低垂着头,面色痛楚沉郁,映着身后斑驳不全的字迹,更显得一片狼狈。
在仁合医院,钟西北是有名的和夫人伉俪情深,别看他在工作时一副风云叱咤谁都管不了的架势,但谁都知道只要钟主任一回家,那就是被夫人管得服服帖帖。这天,他下班特意陪夫人一起去买了菜,两人一起提着刚买的活鱼、新鲜蔬菜,沿着小区的步道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