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冬以来,实无生人之趣。季弟劝我之言,外人亦有言之者,而不知局中度日之难也。
咸丰十一年三月十七日
沅弟、季弟左右:
两日未接弟信,不知北岸事势如何?武穴于十二日失守。黄州之贼下窜,想成大吉下巴河一军必已挫败,否则贼不能遽至武穴也。
此次希军先不直剿黄州而渡至省垣,后不速剿黄州而急攻孝感、德安,似为失算。新添之营太多,临大敌未必可靠。唐桂生在徽两挫,亦囚新勇太多之咎。弟处安庆一军,亦嫌新勇太多。前后濠本可坚守无虞,特恐未败而自溃,不可不防也。予在休宁,凯章守城,一切谨慎之至。岭外之贼因黄文金大股调援北岸,刘、古、赖大股调数千人守金陵,贼氛不旺,祁门差可安堵。左季翁于初六、初十两获大胜。鲍公初十日由湖口起行,十二日至乌石岭,十五六日当可至鲇鱼山一带,与左公渐渐通气。左、鲍相合,则余处又可转危为安,弟可放心。弟处紧急,并不必管转运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