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色儿破被叠起来,生在福中不知福”,爸爸补充。
连部梗梗脖子,欲言又止。营部心里忽一动,不由烦起来。“我吃多了,出去转转啦”,说完,出门骑上车,去了刘文革家。
“营部回来了,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大屋里,他爸妈上下打量,一脸羡慕表情,说了会儿子话,营部不自然,文革在旁红着脸,更是左右的不是。
两个回了屋。“‘Teacher Cao’挺好的,直鼓励我,以前光觉她厉害了”,“武老师不教课了,当了教务主任”,“还记得以前教代数的‘祥子’,张老师,查出了肝癌。”聊起了学校和同学,他恢复了,竟胖了,可满嘴燎泡。
“哎,最后归齐王向阳他们几个不也上分校了,三年大专,学的企管,不挺好吗。”营部关心,小心说话,“不行,你也学就得了呗。”
文革摇摇头,好像小了一圈,小卷儿毛也长了,有的立起来,营部不敢笑。“反正我是死活不想学的。听他念叨过,一般定向三部。我倒不是嫌这儿,家门口咋也有人,子弟的还能吃亏了,最后一般都能分在厂内,一线的谁去呀”,他皱皱眉,舔舔下嘴唇,又苦笑道,“主要是这破学校烂专业有嘛意思。说一千倒一万,我要再试一把。家里也这意思,今年不行了,还有明年”,说时叹口气,目光深邃起来,“据说明年彗星回归,76年一遇。我就不信了,事不过三,难道真就不成吗”,眼里决绝的光,不认识一样。“唉,也许人各有命吧”,一会儿,他又叹口气讲“有时就像天上的星星,各占各道,各有各道,争的抢的,没地方的,总有坠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