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特既惊恐又沉迷,眼看乳胶漆涂料被完完整整地揭了下来。他轻轻一拽,三角形又大了几分,现在每条边都有四英寸左右。他换个角度用力,想按照现在的形状撕下来。但是,乳胶漆上的缺口拐个弯继续扩张,吞掉另一个气泡。现在揭开的乳胶漆有电话号码簿那么大了。留在墙上的边缘也被扯了起来。
“妈的。”他说。
他用手按住墙面,拉拽那块三角形。大部分涂料沿着掌缘撕开,但有一条宽约三英寸的顺着墙面继续揭开。他吸气正要再次咒骂,突然看见灰泥墙面上写着字。
数字似乎是用油漆写的,也可能是墨水。无论写的究竟是什么,厚度都足以让他看见文字边缘在灰泥墙面上微微凸起。乳胶漆撕开的地方,他在“8”旁边看见另一个数字的一角。
数字写在灰泥墙面上。五六十年来,覆盖上了一层又一层涂料。也许是更久以前的,说不定是在大楼建造时写下的。
内特看着墙漆上的参差破口。现在停手还来得及补救。他记得在地下室楼梯底下看见过几罐涂料,其中至少有一罐是所有房间墙壁的这种米色,分量至少能填补比电话号码簿略大的一块面积。